編譯/張睿寧 專任研究助理
校訂/王奕陽 中心助理研究員
圖片來源:World Economic Forum Global Risks Report 2022
世界經濟論壇(World Economic Forum, 以下稱WEF)於2022年 1月發布之《2022年全球風險報告》(The Global Risks Report 2022),揭示2022年將會是氣候風險以及國際政治更加不穩定的一年,面對這些風險相伴而生的,是經濟發散(Economic divergence)以及面對社會凝聚力侵蝕 (Social cohesion erosion)等動盪全球背景下之風險新局勢,其後反思全球在COVID-19疫情的局勢下,決策者應以韌性策略(resilience strategies)因應今年度的挑戰。
鑒於去年(2021)新冠肺炎疫情(COVID-19 pandemic)持續延燒全球以及隨著聯合國氣候變遷大會(COP26)的落幕,為維持風險感知(Risk Perception)以利於社會大眾洞察未來的不確定性(Uncertainty),《2022全球風險報告》針對全球疫情以及氣候變遷做出綜覽分析及觀察,以下將分為三個部分說明。
一、《全球風險報告》系列(The Global Risks Reports)
《全球風險報告》系列為世界經濟論壇(WEF)一年一度的風險研究報告,並於年初發布。自首版報告於2005年發布以來,迄今已邁入第17個年頭,目的在於突顯並且識別每年度的重要風險事件。近年來則密切關注氣候變遷議題、能源議題、全球社會不平等、難民危機以及國際政治經濟關係的不穩定而導致的潛在風險等。所謂「全球風險」在該系列報告中的定義是:不確定的事件或條件,但如果發生,則可能在未來10年內對多個國家或行業造成重大負面影響,所有的合作調查夥伴皆以此定義作為調查基礎。
《全球風險報告》內的全球風險感知調查(The Global Risks Perception Survey, 以下稱GRPS)結果分析年度全球風險,調查對象來自公共部門、私營部門、學術界和民間社會約1,000名決策者(decision-makers) 評估了世界面臨的風險。往年,GRPS的調查中分成三個部分,分別是:年度風險調查 (例: The world in 2020、The world in 2019) 、全球風險格局 (The global risks landscape) 以及全球風險之間的關係 (Global risks interconnections) 。
今年度的《全球風險報告》所採用的GRPS,更新了六個新部分(New sections),包括
(1) COVID-19後見之明和未來展望(新)(COVID-19 Hindsight and Future Outlook (new)):尋求受訪者對COVID-19大流行病如何加劇風險形成之看法,並且與前幾年的GRPS結果進行一些比較。
(2)全球風險視野(Global Risks Horizon):認識受訪者可能對10年內全球風險的演變有不同的看法。本部分要求受訪者對短期(0–2年)、中期(2–5年)和長期(5–10年)的風險表示看法,同時反映出受訪者對全球風險的緊迫感,以為分析決策者可能面臨的選擇和權衡提供依據。
(3) 全球風險嚴重性(新)(Global Risks Severity (new)):要求受訪者對未來10年全球風險的潛在損害進行排名,並提醒受訪者考慮多個標準 — 包括人類痛苦、社會混亂、經濟衝擊、環境惡化和政治不穩定。
(4) 全球風險影響 (新)(Global Risks Effects (new)):認識到風險不是孤立的,而是通過負向迴路 (negative feedback loops)相互影響和放大的,這一部分通過要求受訪者在考慮風險本身的嚴重性的同時,考慮連帶的影響。
(5) 全球治理-國際風險減緩努力(新)(Global Governance — International Risk Mitigation Efforts (new)):認識到減緩 (mitigation)需要成為全球議程的一部分,本節要求受訪者評估15個全球治理領域的國際減緩努力的現狀。其確立了全球行動和合作的成就和機會領域,並為分析各階段的有效性如何影響未來的準備工作提供資訊。
(6) 開放性問題(新)( Open Questions (new)):用一系列的問題來補充風險識別,以檢測盲點、趨勢和衝擊。這一部分確保了GRPS是一個靈活的、有吸引力的專家知識來源機制。
《2022年全球風險報告》根據觀察之經濟、地緣政治和環境趨勢,對風險選項有所調整,由前一年度的35個風險變成37個,增加了兩個新的風險。這些新的風險是(1)地緣經濟的對抗(Geoeconomic confrontations)與(2)污染對人類健康的危害(Pollution harms to human health)。其餘35個風險的名稱和定義已被修訂,並在適用的情境下修改和擴展,以反映風險可能出現的新方式以及可能造成之潛在不利結果。
WEF根據 《2022年全球風險報告》的結果將全球風險統整成五大主題風險,其中主要可見於經濟、環境、地緣政治、社會和技術。並且分析五大類的關鍵風險,以便在深入探討的章節中進一步探索,這些風險可能是我們調查中突出的風險或浮出警訊的風險,或者是風險認知中的潛在盲點。
《全球風險報告》 的研究方法使各個部門的受訪者,包括不同領域的專家和整個公民社會的廣泛融合。這種融合使讀者不僅可以更全面地了解全球風險本身,還可以更深入地了解它們的感知和解釋方式。這可以讓政策制定者和企業實施更具備策略性,深刻的政策和解決方案,以「收回控制權」。
二、全球風險感知排名更迭:「氣候行動失敗」躍升第一名;「社會凝聚力侵蝕」與「生計危機」首次上榜
《2021年全球風險報告》為第十六版的《全球風險報告》,立基於2020年9月到10月進行的GRPS,其主要研究目的是了解涉及不同問題和國家的全球問題並強調,全球普遍越來越不願意面對日漸加劇的風險。
而今年度的 《全球風險報告》於「全球風險感知調查排名」(Global Risks Perception Survey Ranks)顯示,氣候行動失敗(Climate action failure)超越了「極端天氣」(Extreme weather),已然從2018年的第五名躍升至第一名。值得關注的是,生計危機(Livelihood crises)今年躍升至第五名,除此之外,社會凝聚力侵蝕(social cohesion erosion)更成為了第四名。氣候風險失敗之所以躍升第一,原因包括如:地緣政治緊張會複雜化氣候行動,發達經濟體和發展中經濟體的社會凝聚力減弱,可能會進一步限制強化氣候行動的財政和政治資本 等,如下圖1及圖2所示。
圖1 按嚴重程度劃分的十大全球風險
資料來源:World Economic Forum Global Risks Report 2022
圖2 2022年度風險關聯圖(World Economic Forum, 2022)
資料來源:World Economic Forum Global Risks Report 2022
在調查的部分指出,僅有11%的受訪者認為全球將在未來三年內加速復甦,而89%的受訪者認為短期前景不穩定、支離破碎或越來越具有災難性。反映出全球社會的不平等、氣候變遷以及地緣政治等問題正在持續加劇。此外,還存有全球整合的犧牲(expense of global integration)等各種相關風險危機,例如:全球合作浮現緊張關係(Emerging tensions in global cooperation)以及不平等(inequality)的相關現象,包括不斷加劇的教育資源落差(educational disparities )、數位不平等(digital inequality)以及失業(unemployment)等。
本年度報告中除了呈現風險的可能性評估,更是針對「認為各類風險在何時可能對世界形成重大威脅」做出調查,其中回答者給的答案分成短期風險(0–2年)、中期風險(3–5年)以及長期風險(5–10年)。 其中,短期風險的部分,「社會凝聚力侵蝕」(Social cohesion erosion)、「生計危機」 (livelihood crises)、「心理健康惡化」(mental health deterioration)榜上有名,三者皆有超過25%的填答者選擇。這種社會創傷(societal scarring) 加劇了國家策略的挑戰,限制了政治資本、領導人的關注以及加強國際合作應對全球挑戰所需的公眾支持。由於地球的健康仍然是一個持續受關注的問題,特別是環境問題,包括「極端天氣」(extreme wheatear)、「氣候行動失敗」(Climate action failure),則被超過一半的填答者認為屬於5–10年期間會造成威脅的長期風險。中期內,「債務危機」(debt crises)和「資產泡沫化 」(asset bubble burst)等經濟風險也隨之浮現。
圖3 2022年揭示之全球風險的短、中、長期關注之議程
資料來源:World Economic Forum Global Risks Report 2022
三、韌性策略:挑戰與機會
2021 年全球風險報告最後反思了大流行應對中的缺陷,在相當的程度可歸咎於長期的自滿情緒、COVID-19 新穎而具體的複雜性、動盪和分裂的(地緣)政治環境或管理不善。該年度報告亦評估了在大流行的第二年實施的國家應對戰略,然後反思國家內部的合作機會,以提高未來危機的準備和組織韌性。例如,透過採取多樣化的韌性策略(Embrace a diversity of resilience strategies)以因應全球各項風險以防萬一,並且確保其組織順暢運作持續為他人提供服務,尤其在良好的領導和有效溝通的情況下。
圖4 2022年報告的風險與韌性關聯圖
資料來源:World Economic Forum Official Site, 2022b.
1. The Global Risks Report 2022, 17th Edition — Insight Report. World Economic Forum.
2. 胡祐瑄(2021)。〈世界經濟論壇(WEF) 《2021全球風險報告》重點整理〉。2022/1/20檢索。
3. World Economic Forum Official Site (2022a). “Global Risks Report 2022.” Retrieval date: 2022/1/20.
4. World Economic Forum Official Site (2022b). “Risk and Resilience. “Retrieval date: 2022/1/20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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